霜夜

來自灣家的小透明

目前沉迷彩虹社Luxiem無法自拔

偶爾吃吃yys的博天

不定期發文,偶爾發沒什麼意義的日常碎念

【博狗】0902段子

我發現有很多東西都是寫到後面我就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了(抹臉

雖然想將結尾帶回最一開始寫的那篇,不過思考過後還是決定不這麼做

擔著對一個人的思念過生活什麼的,是件極為哀傷的事情哪

OOC有、渣文筆有、爛尾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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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妖怪來說,人類數十年的生命不過一瞬,宛若那初春的落櫻,儘管時期不長,卻又燦爛如花。

不管在世時力量有多強大,立了多少功勞,最後都會軀殼回歸塵土,腐朽化灰。

就算是那盛極一世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也一樣。

白色的人影晃悠過長廊,落下翩翩黑羽,那一對大而亮的黑色羽翼完美收攏在身後,襯著青年俊秀的面容,極度誘惑人心。

輕巧的腳步踏過廊邊,走過每一個房間,暈起了串串回憶的漣漪,清風拂過青年身側,揚起了白色狩衣的袖擺,吹去那一室過往。

在有些破舊的拉門前駐足,大妖輕輕拉開了有些滋軋的門,看著滿室空曠。

陳舊的床褥被好好摺疊堆在房間角落,飾有蒔繪的木櫃是房內唯一的裝飾,他慢慢走進房間,並且在正中間跪坐了下來,伸手觸著地板上深色榻榻米。

「你在這裡啊,大天狗。」

清冷的嗓音自身後傳來,周遭的溫度似乎低了幾分,那名帶著冰雪的少女飄了進來,落下斑斑冰花。

「他已經不在了。」

「……吾知道。」

大天狗輕聲說道,歛下了藍色的眼睛。

「……與妖怪相比,人類的生命短暫如螻蟻。」

「然而卻燦爛如初春落櫻。」打斷雪女的話,大天狗回過了頭,臉上浮出哀傷。

「你大可把他變成妖怪。」雪女聳了聳肩,清麗的面容寫滿不解,「只要變成妖怪,他就能跟你一樣擁有漫長無止盡的生命,你們能在一起很久很久,不用因死亡而分離。」

「……吾不能那麼自私,雪女,況且有多少人類化成的妖怪最後墮為惡鬼,這點妳也不是不清楚。」

再說,博雅不會願意這麼做的。

大天狗低聲道,看著從窗裡透進的陽光,閉上了眼睛。

他在三途川前送走了他,看著自己深愛的那個人飲下孟婆湯,從此之後這世上再無源博雅,只剩下那一個清澈新生的靈魂。

「……你要去尋找他的轉世嗎?」雪女出聲問道,大天狗並沒有回話,只是稍稍握緊了拳頭。


記不得有多久了。

自從博雅死後,大天狗便回到了愛宕山,回到了未遇見博雅以前的清閒生活。他依然會在最高的那棵櫻樹上吹笛,吹著自己會的曲子、博雅教的曲子,吹進回憶,奏盡思念。

那名孩子如當年的博雅一樣誤入山中,追趕著小小的兔子,闖進了他的領域。

儘管愛宕山由他管轄,可山中還是藏匿著不少吃人的妖怪,虎視眈眈地盯著那一介人類孩童。

於是他又如同當初那般出手,在那孩子面前展露身姿,看著那一對與記憶中相仿的紅色眼眸,久久不能自己。

「……回去吧,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」

他知道的,那個孩子的靈魂跟博雅一樣,他們一樣好強、一樣坦率,也一樣不怕他。

博雅的面容無時無刻與那孩子重疊,讓大天狗想起了與幼年博雅相處時的回憶。

「大天狗,為什麼你總是看起來一副很哀傷的樣子呢?」

在某一天,那孩子這麼問著。

大天狗愣了愣,接著他扯起了嘴角,看向了頂上的天空。

「……是嗎?」

自那天以後,他便不再出現在那孩子面前了。

他不能再重蹈覆轍,不能再干預那孩子的生活,就算再怎麼想念博雅,那也早已不是他了。

就算擁有相同的靈魂又如何,他所深愛的源博雅早就已經死了,去到他無法到達的地方。

很多年以後,那孩子長大成了男人,也成親了,大天狗終於忍不住將自己偽裝成一名普通的人類,悄悄地去探望他。

看著那孩子脫去稚氣的面容,輕擁身側戀人的模樣,大天狗不由得彎起了淺笑,接著讓自己隱匿於人群之中。

或許他在潛意識裡,都把對方當成博雅,若是博雅未曾與他相見,大概也會是這副模樣吧。和一個深愛的女人結婚,最後產下子嗣,兩人一起攜手到老,再一同死去。

那是身為妖怪的他無法做到的事情。


在那孩子生命的最後一天,大天狗降落在他的宅院裡,無聲無息地拉開了紙門。

他似乎又看見了博雅躺在褥上,蒼老瀕死若風中殘燭的模樣,大天狗輕輕的跪坐在床褥前,看著燭火映照下老人的容貌。

「……大天狗?」

老人並沒有被他的模樣嚇到,只是稍稍瞪大了眼睛,接著眼角很快的泛出笑意。

「……你是來接我的嗎?」

「……嗯。」

「……這樣啊……」他輕輕笑著,咳了幾聲。

他並沒有詢問自己為何避不見面,或許是體諒了他有苦衷也說不定,他果然也跟博雅一樣,溫柔至極。

「……我就快死了,對吧?」

「嗯。」

「大天狗呢,也會有死去的一天嗎?」

「……吾不知道。」

他老實地回答,卻見床上老者笑了起來。

「……很久以前,吾曾認識一個人,他跟你一樣直率,也一樣衝動。」

「他很厲害,能力也很強,吾等曾一起擊退強大的惡鬼,雖然中間曾有過迷惘誤會,卻也都一一解開。」

「……喔呀,看來那個人跟我很像啊。」

「……在他死去以後,吾一直守在愛宕山,等待著轉世後的他再度出現。」

「……那個人,就是我麼?」

老人輕聲問道,大天狗並沒有說話,映著燭火的眼眸盈起哀傷。

「別露出那種表情啊,大天狗。」他笑著,眼睛瞇成一條線。

「前世的我真是幸運啊,能夠跟你一起經歷那麼多事情。」

生命的氣息逐漸遠去,老人的聲音越來越輕,呼吸也淺了起來。

「……那麼代替前世的我……」

他用盡力氣,彎起了嘴角,紅色的眼眸盡是溫柔。

「謝謝你,大天狗。」


「你總共遇見了他幾次呢?」

「不記得了,只是每次吾都能循著靈魂的痕跡找到他,僅此而已。」

「你還愛著他嗎?」

「……吾還愛著他。」

「可他已經死去千百年了。」

「那又如何,他始終活在這裡。」比著自己的心口,大天狗如此說道。

「妖怪是沒有心的,大天狗。」

「當有了思念之時,心便出現了。」


匯集了所有愛戀與想念,那便是心的根源。


望著那隨人群走動,與周圍同伴有說有笑的青年,大天狗沉默著。

「不去找他嗎?這又是他的一次轉世喔。」

同樣隱匿起身影的雪女飄在大天狗身側,出聲問道。

「……不,已經夠了。」大天狗輕輕地說,視線停留在青年身上,「已經足夠了。」

妖怪的時代早已遠去,現在的他已然不能再出現於博雅面前,光是能如此守望著他便足矣,不能再渴求更多。


「……嗯?」

「怎麼了,博雅?」

周圍的同儕問道,看著莫名停下腳步的青年。

「沒什麼,只是覺得……」

「覺得?」

「好像有種很奇妙的感覺,我不會形容。」青年搔了搔短髮,劉海上那一搓紅極為惹眼。

黑色的羽毛自空中落下,青年伸出手,接住了它。

「……羽毛?」

他抬起頭,卻不見天空中有什麼東西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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