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夜

來自灣家的小透明

目前沉迷彩虹社Luxiem無法自拔

偶爾吃吃yys的博天

不定期發文,偶爾發沒什麼意義的日常碎念

【博狗】1108段子

其實早些時候就該發了,但我實在很睏(抹臉)

寫到後來已經不曉得自己在寫些什麼東西了,讀起來可能會很混亂

Hmm......我再找個時間改改好了(望天

OOC有、渣文筆有、爛尾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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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宕的山上,新來了一只強大的妖怪。

在這群妖劃分各自領地的山上,那股強烈的妖氣在一瞬間席捲了整座愛宕山,伴隨著狂風飄下黑色的落羽。

於是山的主人在那一刻便決定好了,縱使有其他想挑戰的妖怪,也在那之後被新來的大妖打敗,落荒而逃。

那只大妖怪並不多加干涉其他妖怪們的生活,他只靜靜待在山中一幢年久失修的宅院裡,不消片刻便將整棟宅子打理乾淨,並在周圍設下了結界。

紅色的天狗面具時常配戴於大妖臉上,只有回到宅子裡時,大妖怪才會將面具解下,露出底下那副過分俊秀的面龐。

幾個見過大妖真姿的小妖怪們說,那只墨翼大妖擁有如寒冬中自雲層背後顯露的暖陽色頭髮,一雙眼睛啊又藍又清澈,像會吸人的群青色漩渦,唯獨那張清秀的面容時常淡漠,宛若嚴冬裡被冰凍的湖,漂亮的藍眼睛總是透出冷意,令周圍的妖不敢接近。

那只妖怪總是獨自一人待在宅院裡,偶爾會窩上院前的櫻花樹吹著笛子,清脆的笛音隨著風颳過他的袖擺,繚繞蜿蜒在愛宕的山林間,閒適而洽意。

後來,一名人類突然闖入了他的領地。

那是一名皇室貴族的子嗣,額前一抹紅髮充分彰顯了他的桀敖不馴,赤色的眸中總是盈滿正氣,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。

墨翼大妖與貴族武士打上了一架,閃爍紅光的誅邪箭射斷了妖怪臉上的面具帶子;泛著寒意的墨色羽刃割斷了青年束於腦後的髮帶。

於是一場戰鬥落幕,促成了一對至交。

那名貴族青年三不五時便往愛宕山上跑,有時攜上自己從宮中拿到的小點,有時則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笛譜。

原本獨唱的笛音加入了和音,一而婉轉、一而奔放,兩者相輔相成,於愛宕山間奏出最令人陶醉的樂曲。

小妖怪們說,那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大妖怪露出那麼溫柔的神色,淺淺的笑盈上嘴角,微微扯起那形狀好看的薄唇,讓冰冷的神色若春雪般融化了幾分。

貴族武士就這麼來往了好幾年,直到有一天,他突然不再前來了。

墨翼大妖並未放棄等待,他守在那幢宅院裡,時不時吹奏著曲子,等著那名青年到來。

最後,他等來的並不是那名武士青年,而是另一名全身散發著黑色氣息的人類。

那是名陰陽師啊。

小妖怪彼此低聲交談著,躲在草叢中看著那黑色陰陽師闖入結界,迎上那只大妖。

夾雜羽刃的暴風旋起,黑色陰陽師勾起了嘴角,指間的符咒發出了妖異的紫色光芒,化為透明屏障擋下了羽刃暴風的攻擊。

大妖顯得有些訝異,陰陽師卻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模樣,靈力化成的鎖鏈自地上竄出,扣住了大妖怪的雙翼與團扇,將對方壓了下去。


我能給你,你想要的東西。


那名陰陽師這麼笑著,冰灰色的眼睛卻沒有任何笑意。


強大的力量、足以顛覆整個世界的力量,你將為此而成為我的式神,為此實現你渴望許久的大義。


藍色的眼睛映著陰陽師的面容,映著那道微笑,再深深映出了其背後的龐大企圖。

於是那只大妖怪答應了,契約的圖騰攀上他的頸子,像條邪佞的蛇緊緊纏住他。

大妖怪離開了愛宕山,在離去前,他撤去了宅院周圍的結界,群青色的眼睛僅僅是望了那棟宅子一眼,接著便頭也不回地消失了。

儘管山主離去,妖怪們仍舊沒膽碰那幢宅院,濃密的雜草再度蔓生,苔癬爬上石階,就連長廊縫隙裡也長出了草,開滿不知名的粉紅色小花。

妖怪們等著,不斷等著,沒有任何人命令他們這麼做,但他們就是一直等候著,等待山主歸來,一如當年山主等待那名人類青年一樣。

時間過了很久很久,熟悉的強大妖氣再次降臨於愛宕,那只墨翼大妖再度回來,只是這回身邊陪伴著那名消失許久的貴族武士。

那名武士似乎決定在此住下,偶爾能看見他提著弓走到庭院裡練箭,在櫻花樹上刻了幾次傷痕後,大妖便替他立了幾個草人靶,省的武士繼續拿櫻樹當靶練。

偶爾他們一人一妖會在月圓時分坐在長廊邊,一邊飲酒一邊賞月,悠揚的笛聲總是會在此時響起,悠遠繚繞,帶起了許多以前的記憶。

宅院於兩人歸來後便乾淨許多,雜草都在大妖的指示下由武士青年去除,儘管青年總叨念著不滿,卻還是乖乖地將雜草連根拔去,順道替廊下生長的小野花澆澆水。

在墨翼大妖的指示下,庭院裡劃了一塊地出來種菜,偶爾種得些蘿蔔山芋,武士青年便會喜孜孜地抱著下山,換來其餘的食材。

那只大妖並不怎麼嗜葷腥,最多也只吃點魚,於是武士青年開始試著自己料理,最後總會落得差點燒了房子的下場,只能摸摸鼻子地被大妖踢出廚房。

偶爾會有其他人類上山來拜訪他們兩人,其中有一名也是位陰陽師。偷看著來客的小妖怪們抽動鼻子,辨識著此刻經過眼前的人又是哪位,那名陰陽師身上有著極為熟悉的味道,卻又與那名黑色陰陽師不同。

入夜後的宅院倒是安靜,有時會有笛音伴月,但更多時候,小妖怪們聽不見宅子裡的聲音。直到有次,他們聽見了難以言喻的低吟,這才加緊掩著臉跑掉,從此再無妖敢於深夜中靠近結界。

大妖與人類在愛宕山上過了很長很長的日子,流逝的時間在武士青年髮上留下霜雪,他的身軀也不再健壯,時不時的咳嗽聲取代了笛音,迴盪於山林。

像是跟小妖怪相處出感情似的,人類武士總會抱著弓與武士刀走到櫻花樹下,儘管他已不再練箭,卻依然每日細細保養著那把弓,將弦調緊。

偶爾武士會出聲招呼那些小妖怪們,此刻的結界總像刻意似的變薄,讓那些小妖怪可以自由進出,坐在武士腳邊聽著他敘說人類世界的模樣。

於是夏季過去了,秋季逝去了,櫻花樹的葉子凋零殘落枯枝,最後覆上一層冬雪,嚴實地蓋在枝頭間。

人類武士總會和大妖一同坐於廊下,倚在對方身側,花白的長髮披在肩上,紅色的眼眸仍如年輕那時正氣凜然,卻又蘊含了更多滄桑歷練。

春雪消融,淡色的花苞於櫻樹枝枒間盛放,在那棵茂盛的櫻花樹下立了一座小小的石碑,碑前放著一把弓。

櫻花爛漫,淡粉色的櫻瓣自樹上飄落,蓋了墓碑一頭花瓣,那只大妖也不去拂,就這麼站在墓碑前,藍色的眼睛依然淡漠,卻又透著隱隱的悲傷。

笛音又只剩下一道,寂寞的在山林間穿梭,凋落著思念,大妖睜開了閉著的眼睛,身側斟滿的兩只酒杯只空了一盞。

宅院不似以前那般乾淨,偶爾大妖會切出風刃,將那些過長的雜草剔除,然而更多時候他只是望著那些雜草發呆,俊秀的面容似是欲言又止。

春去秋來,季節更迭,那只大妖仍舊獨自生活著,只是覆於周圍的結界被撤除。小妖怪們開始試著慢慢靠近宅院,閒暇時在櫻花樹下鬧著玩,大妖怪也不去驅趕他們,只是坐在廊邊靜靜看著,藍色的眼睛寫滿了許多情緒。

失去了貴族武士後,宅院顯得安靜許多,小妖怪們的嘻鬧聲倒是替這幢宅子帶來不少活力,偶爾一些知名大妖怪也會前來拜訪大妖。譬如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,譬如主宰大江荒川之主,譬如墮妖風神一目連,譬如百夜鬼語青行燈。只有在這時候,墨翼大妖才會稍微有些其他表情。


「一直抓著總是不好的。」


有回青行燈這麼說道,杖上燈籠悠悠燃起青色狐火。


「你要守著這棟宅子到什麼時候呢?」


那只大妖並沒有回答,群青色的眼睛望著手上的酒杯,看著映在上頭自己的容貌。


「那是一介癡情的妖怪。」


每逢遇到人時,青行燈總會這麼敘說這段故事。


「當一只妖怪被人深深愛過,並也懂得如何去愛人了以後,一切孤寂就會被無限放大,提醒著他人與妖怪之間的差異。」


在那愛宕山上,立著一幢不知何時修建的宅院。

那棟大宅打理的倒是乾淨,院前櫻花樹上有著年代久遠的傷痕,卻依然盛放著淡色櫻瓣。

一只墨翼大妖獨自居住在那裡,陪伴他的只有風與櫻樹下的老舊墓碑。

偶爾會有小妖怪們在那裏打鬧玩耍,但更多時候只有風徐徐吹過那幢宅子,撈起了一室回憶。

悠悠的笛音總會在入夜後響起,像是在思念著什麼人似的,旋律繚繞在愛宕山林間,灑落樂曲間的想念。

每逢夜晚,那只大妖怪總會攜上一罈酒、兩只酒杯,在月光映照的宅子裡默默飲酒,野葡萄酒的香氣會隨著風吹向愛宕山上每個角落,醉意迷人。

有時他會坐在櫻樹下那座墓碑前,什麼事也不做,就只是這麼靜靜看著漫天櫻花紛落,然後對眼前的石碑叨敘生活種種。

他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人。

小妖怪們如此說道,躲在草叢間看著。

只是這回再無黑色陰陽師到來,這回再不見貴族武士的身影,那只黑翼大妖怪仍舊不停等著。

等著早已消失的靈魂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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