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夜

來自灣家的小透明

目前沉迷彩虹社Luxiem無法自拔

偶爾吃吃yys的博天

不定期發文,偶爾發沒什麼意義的日常碎念

三世櫻1-3

!!跟遊戲主線沒半點關係!!

OOC有,渣文筆有,爛尾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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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天的親吻並沒有改變大天狗與源博雅之間的關係,或許該說是兩人都心知肚明,彼此間的互動也如同往昔那般,比一般的朋友再親密了些、卻又不似戀人那樣難分難捨。若硬要說是有什麼改變的話,約莫便是大天狗微笑的次數變多了吧。

 

過長的生命磨去情緒的稜角,再加上大天狗本身心情起伏便不是很大,時間一長,所有心思便掩蓋在那副淡漠的神色下,好似旁觀著塵世非非、置身事外。

 

與源博雅的結識,是這段生命中最為快樂的時光。

 

若有似無的輕哼摻和在風裡,大天狗抬起了頭,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貴族武士。源博雅手中握著筆,哼出了一段旋律後便皺起眉,接著又嘗試哼出另一段不同的音律。

 

那首只有一半的曲子最後決定由博雅編寫開頭,大天狗撰寫結尾,雖然不曉得曲子最後聽起來會如何,但這樣的提議讓大妖也感覺有趣,便答應了下來。

 

望著對旋律拿捏不定的貴族武士,大天狗不知不覺的泛起笑意,視線轉向陽光映照下的遠山林子。

 

於是一個閒適自得的上午就這麼過去了。

 

初入夏的陽光不似春天那般溫暖柔軟,染上些許豔烈的太陽映著一人一妖的身影,將影子刻劃的鮮明,摻著山腳下若有似無的熙攘聲被深深壓入跫音。

 

「今天似乎特別熱鬧?」聽著風裡傳來的嘈雜聲響,大天狗以團扇蔽著唇,抬眼看向走在自己身側的貴族武士。

 

「宮裡在進行賀茂祭啊。」儘管眼睛仍舊緊盯著那張殘缺的笛譜,源博雅還是稍微撥出了點心神回答大天狗的話。

 

「往年你不是會一併去參加的麼?」

 

「今年我溜出來了,反正有兄長在,不管我有沒有去都沒關係。」

 

源博雅邊說邊分點心思避開腳邊的石子,他深深皺著眉,這麼幾天下來他只譜出了一小段,而且那一小段的旋律於他而言還有些差強人意。

 

果然譜曲不是件簡單事啊……

 

源博雅嘆了口氣,正想繼續盯著譜看時,和紙卻被大妖一把抽走。武士青年愣愣地看著大天狗將紙張捲起放進兜裡,映著山林的群青色眸子望向博雅的臉。

 

「你多的是時間譜,再不快些太陽便要下山了。」大天狗別開了臉,他可是難得有興致陪這人一同到山下的人類市集中瞧瞧呢。

 

「……啊啊,說的也是。」

 

雖然在某些時候,源博雅的腦子並不怎麼靈光,不過現下這種情況他立刻理解了大天狗的意思,微笑著放鬆了肩膀的肌肉。

 

陽光將大天狗的頭髮映得有些閃閃發亮,淺金色的髮絲披垂在臉側,看著與宮中上等絹綢有得一比。似是察覺到了貴族武士的視線,大天狗轉過了臉,一對瞳眸仿若盛滿天空,清澈得讓源博雅想起了大山裡的湖泊,還有那一晚他同大天狗接吻時、望見的眼睛。

 

「……博雅?」

 

大天狗呼喚的聲音讓源博雅稍稍回神,他笑了笑,伸手牽起大妖的手掌。

 

「能牽著嗎?」

 

「怎麼,你怕自己又像小時候那樣在林子裡迷路麼?」大天狗戲謔地說,倒也沒甩開貴族武士的手,就這麼任由對方牽著手,行走在通往山腳的小徑上。

 

源博雅稍微握緊了大天狗的手掌,大妖的手比起自己的還要稍微小了一點,不曾使槍弄劍的手指上沒有太多厚繭,蔥白似的指節纖細,溫度還有些涼。

 

初次見到大天狗的時候,他將對方當成了惡鬼而狠狠打上了一架,那時他們倆打得淋漓透徹、最後相互躺在草地喘氣。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,笑聲蔓延在彼此之間,為了找到勢均力敵的對手而笑、也為了博雅的誤解而笑。

 

那時的博雅儘管作為源氏次子出生,家族裡的視線卻鮮少置於他身上,反而紛紛放上了他的兄長─源賴光。

 

或許是因為年紀相差不少的關係,博雅印象中的兄長總是處於極為忙碌的狀態,不管是忙著處理家族內的大小事宜、亦或是學習陰陽術,在博雅的記憶裡,他的兄長總是不怎麼搭理他。

 

只有一次,源博雅記得深刻,只有那一次、源賴光讓他產生了這便是哥哥的想法。

 

興許記得有回於市集中迷路,當時的博雅用力忍著眼淚不斷尋找家人,直到源賴光找到了他並且牽起他的手時,源博雅才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
 

那個時候的源賴光難得不那麼嚴肅,只是緊緊牽著他的手,返回到父母身邊。

 

大天狗的出現、那股經歷過無數事情的滄桑感,約莫或多或少的讓博雅把他當成了亦師亦友的存在。而大天狗偶爾對博雅露出的疼愛,也補足了那份博雅想像中的兄弟之情。

 

但是現在已然有些不同了,大天狗也好,源賴光也好,對博雅來說是各自佔了一份不小的區塊。大妖所佔據的比例似乎有些加重,隨著時間也慢慢起了變化,不再是以往那般單純的存在。

 

源博雅默默牽緊大天狗的手,周圍蓊鬱的山林逐漸褪去,市集中的熙攘聲越來越大,在稀疏的林木間能窺見一二。

 

「喔,能看見了呢。」源博雅邊說邊小跑步了起來,拉著大天狗往市集靠了過去。

 

「別跑的那麼急,博雅。」雖然嘴上這麼說著,但大天狗還是跟上了貴族武士的腳步,來到了人類集會中。

 

說起來,如果不是必要,大天狗是鮮少到這嘈雜的市集裡晃悠,大多時候都是委由鴉天狗們,而且次數並不多,像這般與博雅一同前來是少之又少。

 

「雖然宮裡舉行的是賀茂祭,不過郊區的村子辦起祭典來還是十分熱鬧呢。」

 

才三兩下功夫,源博雅便咬著一根蘋果糖,笑嘻嘻地對大天狗這麼說道。

 

「畢竟不若京城裡那般嚴肅拘謹,稍微放鬆一些也並非不可。」大天狗輕聲回應著,瞥了源博雅一眼。

 

這全京城唯一不那麼拘謹莊嚴的貴族,大概就只有源博雅了,身為皇親國戚竟然敢把堂堂賀茂祭丟著不管,跑到這平民市集裡,哪裡還有一點貴族的模樣呢?

 

想到這裡,大天狗便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
 

或許該說是因為上頭還有個兄長撐著源氏,所以博雅才能這麼放肆自由,如此坦蕩不羈雖然不是件壞事,可博雅終究是源氏的孩子,將來還是得背著源氏的一部份繼續生活。

 

「……要是以後娶親了該怎麼辦呢?」大天狗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,接著他微微蹙起了眉,有些困惑地按著自己的胸口。

 

「嗯?大天狗,你怎麼了?」發現大妖沒跟上來的貴族武士回過頭,滿臉不解地望著大天狗,嘴邊還黏著蘋果糖的碎屑。

 

「……沒事,繼續逛吧。」大天狗輕輕搖頭,朝著博雅勾了勾嘴角,並且跟上人類身側,「你怎麼吃的滿臉都是糖屑,跟個小孩子一樣。」

 

「啊,有嗎?」

 

「你瞧瞧你的唇角,臉頰也沾上了。」

 

大天狗用著略顯無奈的表情望著對方,然而博雅只是嘿嘿笑了聲,俊秀的面龐上綻出燦爛的笑容。

 

那一瞬間,大天狗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疼痛。

 

或許是許久不曾來到如此嘈雜擁擠的地方,有些不習慣吧。大天狗如此說服著自己,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從自己身側奔跑而過的人類孩童。

 

蘋果糖的香氣混雜淡淡的生機在風裡暈開,捲過了大天狗的髮梢、擦過他的鼻尖。

 

而源博雅的笑容、像陽光一般開朗燦爛的臉龐,刻進了大妖那對群青色的眼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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