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說可以很快寫完然後就(抹臉
之前在某處看到了這個題材,覺得很棒就拿來寫了
事實證明不管題材多棒,到我手上都會爛的跟什麼一樣(望天
OOC有、個人腦補劇情有、渣文筆有、爛尾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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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瞳症:
發現喜歡上一個人後眼睛會在七天內逐漸變成對方的瞳色,同時慢慢失明,獲得對方正向的回應後就會恢復。
第一天。
源博雅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哪裡出現異狀,只是早上睡醒時眼前有些模糊,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。他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晴明,就像大多數人一樣,他認為那只不過自己清醒時的惺忪,並不需多加在意。
周圍的人也沒有發現他的異狀,畢竟時至黑晴明的陰陽逆轉,每個人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這上頭,無暇去理會周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第二天。
在準備拿起桌上的杯子時,源博雅意外的撲了個空。杯子並不向他所想的擺在那個位子,而是在他伸出的手指旁邊。
「你是剛剛午睡還沒睡醒嗎?」
晴明這麼笑著,被扔回一記博雅的白眼。
「才不是呢,不過是一時眼花罷了。」源博雅如此說道,正確地拿起了杯子。
但當晚進行一如往常的弓箭保養時,源博雅發現自己的視野有點模糊,只要是較小的部件便難以辨清,全部糊成色塊。
大概是最近太累的關係吧。
他這麼安慰自己。
第三天。
打從源博雅數不清次數地撞上廊柱後,晴明終於皺著眉將他喊來面前,仔細審視著貴族武士。
「……博雅,你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點問題?」
「啊?我的眼睛能有什麼問題?」
「我想那不是我看錯。」晴明沉著聲,喚來了神樂與八百比丘尼。
「博雅的眼睛,好像沒有那麼紅了?」神樂側著頭,仔細地看著,「倒不如說,似乎有點藍?」
「哈啊?說這什麼奇怪的話。」源博雅蹙著眉,卻也沒否認自己開始有點看不清東西的事實。
「這倒是讓我想到一種病呢。」端坐在一旁的八百比丘尼道,伸手抬起了博雅的下顎,仔細檢視著那對眸子。
「那名為異瞳,據說是深陷暗戀的人會染上的病,病狀是眼睛會在七天內變成對方的瞳色,但也會慢慢失明。」
「唯一能治癒的方法便是獲得對方的愛,如此一來才能從病中痊癒。」
「別開玩笑了,我是能有什麼喜歡的人?」源博雅如此道,別開了臉。
「有沒有喜歡的人,這點只有你自己清楚啊,博雅先生。」八百比丘尼平靜的說,青灰色的眼沉靜。
而博雅不再吭聲。
第四天。
與昨日相比,博雅的視力似乎又變得更加糟糕了,寮中所有景物在他看來全像是攪和在一起的色塊,只有人還能依稀辨明。
「該怎麼辦呢,這樣下去博雅會失明的。」神樂拉了拉晴明的袖子,清秀的面容染上擔憂。
「……博雅,你真的沒有愛戀的人嗎?」
「……」
源博雅僅僅是朝晴明的方向瞥了一眼,本應鮮紅的眸子泛著半邊藍,看起來倒有些懾人。
他很清楚的,關於自己偷偷愛戀的那個人。
可對方與他對立,早已不站在他身側,他又該如何去要對方愛他?
說到底,那也不過是隱藏在心中的小小依戀,現下的他並沒有時間去思考關於自己的事情,而是必須先去阻止那個人。
阻止他走上無法挽回的末路。
第五天。
源博雅做了夢。
夢中的他回到了那一片盛開的櫻花林,在滿是紛飛櫻雨的林中尋找著那一抹身影。
淡冷的嗓音呼喚著他的名字,在他身後響起,博雅回過了頭,卻只能看見蔽目櫻花,再不見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墨翼大妖。
醒來後的博雅,發現自己的視野變得更加模糊,甚至有些晦暗,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摸索,依著身體的本能習慣將衣服換上,摸著牆壁走出房間。
「你還能看見多少呢,博雅?」
「……不多,我已經看不清坐在我面前的你是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了,晴明。」
晴明嘆了口氣。
「……會有其他方法能治好的,對吧?」
在博雅離開房間後,神樂轉頭看著晴明和八百比丘尼。
「……如果是這樣就好了,畢竟這是只存在於傳說的病症,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哪……」八百比丘尼輕聲說道。
源博雅躲在距離房間不遠的地方,逐漸薄弱的視力讓他將全部的精神都用在聽力上,他歛下了眸子,再度摸索著離開長廊。
第六天。
博雅已經無法靠著自己行走了。
不管到哪裡,都需要有人帶著他一步一步慢慢走,幸好他對寮中各處的擺設都很熟悉,儘管還需要人帶,速度上卻也不慢。
「這該怎麼辦呢……與黑晴明對峙的時間迫在眉睫,又不能將博雅留在寮中……」
他一定不願意自己成為累贅的。
關於這點,博雅心知肚明,他摸索著拿起放在旁邊的弓,手指撫過弓上的花紋與弦。
「……帶我去吧,晴明。」博雅出聲說道,睜開了那雙幾乎要變成藍色的眼睛,「我跟那傢伙之間的事,必須算清楚才行。」
「但是……」
「好歹我也是個結界師,藉由妖氣判斷妖怪在哪裡還是做得到的。」源博雅揚起了如以往那般燦爛的笑,儘管雙眼無法對焦,卻準確地看向了晴明。
「所以,帶上我吧,我想親手解決掉跟他之間的所有事情。」
「……好吧。」
第七天。
依靠著御靈黑豹,博雅能判斷出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幾個人是誰。
隨風飄來的冰冷雪花,黑晴明身上特有的黑暗氣息,以及旁邊的翅膀拍打聲,想必現在是與黑晴明對上了吧。
儘管試著睜開了眼睛,面前仍舊是一片模糊黑暗,只有零星的光點滲入,再過不久自己的視野就會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了吧。
「……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你見面,博雅。」
大天狗的聲音依然是那麼淡漠,拍打翅膀拂起的風吹過他臉側,帶下了幾根羽毛。
「就算是你,也不能阻止吾,博雅。」
「博雅,小心!」
隨著晴明的叫喊,源博雅迅速地朝旁邊一撲,躲開了朝自己拍來的風襲。
「你還有時間去顧慮別人嗎?白之晴明。」黑晴明笑著,闔起了手中的摺扇。
戰鬥就這麼開始了。
大天狗所在的位子非常顯而易見,或許是因為身為大妖的關係,妖氣比起其他妖怪還要濃烈,也更好瞄準。
破魔矢自弦間射出,接著又被風襲拍落在地,源博雅喘著氣,盡力與那墨翼大妖纏鬥。
戰鬥是個極耗體力又急促的活,若是平常的博雅,肯定能沉住氣並好好運用自己的弓術與結界術,然而此刻失去視力的他必須多花一份心力去判斷大天狗在哪裡,還得分神閃開攻擊。
爭鬥仍然持續著。
身上的靈力所剩無幾,不只是博雅這方,就連晴明那邊也打得難分難解,黑晴明逐漸趨於下風,開始有些力不從心。
「……為什麼,你要追隨著黑晴明呢,大天狗。」
博雅輕聲問道,抬頭面對著大天狗的方向。
「……唯有黑晴明大人才能帶給吾想要的力量,實現吾之大義。」
「你的大義就是傷害這麼多生靈,造就一個殘敗的世界嗎?」
「……你是不會懂的,博雅。」大天狗用著極輕的嗓音道,揚起了團扇。
「這是最後一次了,博雅,你的靈力早已不夠為你所用了。」
「哼,你的妖力不也是一樣的嗎,大天狗。」
強大的羽刃暴風旋出,源博雅立下了結界,然而薄弱的靈力造就了薄弱的結界,轉眼間結界就被打破,羽刃割過他的身軀,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。
「還沒結束的啊!」
擠出最後的靈力並化為三支箭矢,源博雅瞄準了羽刃後有些鬆懈的大天狗,過往一同在櫻花樹下賞花喝酒的回憶湧上。
「……」
箭矢穩穩射中了大天狗,貫穿那副瘦弱的身軀,使盡最後妖力的大天狗如同折翼鳥般墜下,摔落在博雅面前的草地上。
驅動著疲累的身軀,源博雅踉蹌地跑到了大天狗身側,拔出了隨身的短刀。
他的視線一片黑暗,大妖急促的呼吸自抵著頸子的刀鋒上傳來,震動著他緊握刀柄的右手。
「……殺了吾吧,博雅。」那只大妖顫抖的聲音傳來,無法看見對方面容的博雅閉了閉眼睛,握著刀的手微微顫著。
「……為什麼呢,大天狗……」
源博雅低聲問道,聽著大天狗開始咳了起來。
「……博雅,你是不會懂的。」
源博雅停頓了片刻,墨翼大妖只不斷喘著氣,被射穿的肺讓他難受至極,鐵鏽似的血腥味充滿整個口腔,又甜又腥。
博雅終究是揮下了刀子,銳利的刀鋒刺入了胸膛,就像是要把過往也一同捨去般堅決。
儘管刀尖沒入心口,大天狗仍然掙扎著,破碎的話語一個字一個字吐了出來。
僅僅是在那一瞬間,所有的景色重新回歸,視線所及不再是黑暗,顏色重新灌入博雅的眸子,一併帶回了所有視力。
「什麼……」
源博雅愣了愣,他不懂自己怎麼會突然恢復視力,與之前相比他似乎能看得更加清楚了,博雅連忙低下頭,看著那唇角沾染上鮮血、渾身狼狽的大妖。
月白的狩衣染上血跡,墊在大天狗身下的草地開滿了紅花,襯著大妖蒼白的皮膚。
讓源博雅移不開視線的,是那對本該蔚藍如天空的眸子,如今卻泛著濃烈的鮮紅,就跟他的眼睛一樣。
「……大天狗?」
聽著他的聲音,大天狗輕輕動了一下,眼眸毫無焦距。
源博雅突然想起來了,當他把短刀刺進對方心間時,大天狗說了什麼話。
儘管破碎不堪,卻又十分清楚的幾個字。
我喜歡你啊。
第?天。
他最後仍然被救贖了。
在那場戰爭的最後,他被那只妖怪拯救,從黑暗的世界裡掙脫。
代價卻是,他再也無法說出的心意。
每每看著鏡中自己的眼睛時,他總會想起那天對方死去前,與他同色的緋紅眼眸。
他是在什麼時候也染上異瞳症的呢?
與他戰鬥時,也跟他一樣的只能依靠殺氣作為判斷嗎?
……為什麼在最後,他要出手拯救自己?
漂亮的紅眼睛眨呀眨,映著天色泛起一抹淺藍,而他輕輕地笑了,懷中抱著那套有些破舊且沾著血漬的狩衣。
「……我也喜歡你啊,大天狗……」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