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夜

【博狗】0114段子

我覺得我好像很久沒有更新了(默

草稿欄多到快淹出來了卻連個坑都還沒填好

這算是新年首發?

總之還是老樣子

OOC有、現paro有、渣文筆有、爛尾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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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熱的水自花灑噴落，透明的水珠滑過白皙的肌膚，沖去抹在上頭的泡沫。

氤氳熱氣湧起，淋浴間一片迷茫白霧，僅模糊可見有個人影在其中動作。染上霧狀水氣的玻璃門被推開，穿著浴衣的男性隨手抽過掛在架上的毛巾，踏出了浴室。

擦拭著淡金色的髮絲，青年在床側坐了下來，早晨暖黃色的光自窗簾縫隙間透入，在地毯上映出一條長長的光。

貌似，很久沒這麼早起了？

大天狗默默地想著，他將頭髮吹乾，然後穿上了襯衫與毛衣，儘管外頭太陽難得的透出雲層，這天氣於他而言仍是有些涼。

手指在觸上大衣前有了猶豫，記不清楚是什麼時候了，但那人曾經說過他穿駝色的衣服會顯得更有精神些。

既然是去與對方見面，那麼還是穿他會喜歡的衣服比較好吧？

打定好主意後，大天狗扯下了駝色大衣，隨手披上圍巾後便拉開門，踏出自己的小公寓。

早晨的街道十分忙碌，雙層巴士與汽車駛過人行道邊，泛著嘈雜的聲響。在早餐店的露天位子上坐下後，大天狗替自己點了份簡單的早餐，他本來就對食物不怎麼挑剔，一向都是能填飽肚子就好。

不過那個人並不是這般。

或許是因為出身皇室的關係，即便他看起來十足豪放不拘小節，對食物倒是有點小研究，甚至常帶來新奇古怪的人類零食，眉眼間總夾著笑意。

大天狗不自覺地笑了起來，然而當他意識到自己微笑時，立刻又恢復成原先的面無表情。

戳著盤中的烤豆子和炒蛋，大天狗望著路過的人們，思緒有些飄遠。

將小費壓在盤子下後，大天狗攏了攏身上有點凌亂的衣服，融入了大街上的行人匆匆。

彎過街角，迎面吹來的風有些涼意，大天狗下意識地拉緊大衣，在人群中穿梭。

小巧的花店猛的映入他的視線，盛開的花朵在陽光下閃爍著生機，大天狗停下了腳步，群青色的眼睛望著花。

「需要什麼嗎？」

似是察覺到他的駐足，有著可愛雀斑的女店員自店內走出，唇角含著淡淡的笑。

大天狗遲疑了片刻，最後他走進了花店，將嘈雜隔絕於花店的木門外。

幾分鐘後，大天狗抱著一束紅薔薇踏出店鋪，被悉心包裝的薔薇花在太陽下映著溫暖的紅，耀眼的就像那個人的眼睛。

搭上巴士，雖然是上班日的早晨，巴士上倒意外的安靜，有些人們背倚著窗戶小睡，有些則翻閱著手中的報紙書籍。

抱著花，大天狗看著外頭的景色一幕接著一幕的過，玻璃窗映著他群青色的眼睛，襯出那副帶著東方氣息的臉孔。

他算不出自己到底多久未與對方見面了，如果是從第一天開始算的話，大概也經過千百年了吧？

即便那是許久前的記憶，對方燦笑時的面容依然十分清楚，或許當他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刻起，自己就已經愛上對方了也說不定。

行道樹上的葉子隨風紛飛，在映入眼的那刻似乎變成了櫻色，化為一片櫻雨零落。在花瓣間，大天狗又能看見當年的他與自己坐在櫻花樹下對酒當歌，悠悠的笛音繚繞整座山頭，伴著淡淡的酒醺和難掩的悸動。

他的頭髮被風吹起，高高束在腦後的馬尾不知何時被解開，披散在肩頭，赤色的眼睛像漩渦，引誘著大天狗一步一步深陷，淪陷進無法掙扎的、名為愛情的泥沼。

明知這場愛戀的結局為何，卻依然深深陷落，無法自拔。

巴士迎接了新的一批乘客上車，有個老太太坐上了大天狗身邊的位子，察覺到他的視線時投來一個輕淺的笑容。

「早安，今天早晨的太陽很舒服，對吧？」

「是的呢。」

大天狗簡短的以微笑回應道，望向那雙因年老而顯得有些褪色的綠色眼睛。

他突然想起愛宕山的山頭，櫻花花期過後的那座山會染上深淺不一的綠，宣示著自己的生機和蓬勃，他總是會展開那雙又大又黑的翅膀，在山的上空翱翔。

移開視線，大天狗再度看往窗外，他來到異鄉已有不短的時間，這裡的一切都與他所熟悉的日本不同。

他就像把回憶放在愛宕山上，隻身逃離了那處蘊藏他所有愛情的地方，也逃離了那個人沉睡的故鄉。

瞥著坐在自己身旁的老太太，若是當年的他未與自己相愛，或許也能找到一名女子並與之共度餘生。

至少，他不會年紀輕輕的就死去。

老人家似是察覺到了巴士已抵達她該下車的站牌，她有些搖晃的起身，銀白色的髮在腦後梳成漂亮的髻。

「……祝妳有個愉快的一天。」

當大天狗反應過來時，他已經從花束中抽出一朵紅薔薇，並且開口說話。

對方似乎被他嚇到了，愣了好半晌後才展開笑容，佈滿皺紋的眼角瞇了起來。

「謝謝你。」

當巴士駛離時，大天狗看見那名老太太朝他揮了揮手，身影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。

車上乘客越來越少，大天狗托著頰，望著外邊的街道慢慢遠去，最後被矗立在道路兩側的楓樹取代。

最後一站的站牌孤伶伶的立在路邊，大天狗緩步下了車，看著巴士轉了個彎後又開回市區，現在整條路上只剩下他一人，以及隨風搖動的楓葉陪著他。

皮鞋踩著落在地上的楓葉，大天狗抱著花束，風揚起了他淡金色的髮絲，捲起飄落的葉子飛向了另一側。

伸手接住楓葉，大天狗一邊把玩著樹葉，一邊朝著自己的目的地前進。

紛飛零落的楓葉讓他想起了愛宕的秋天，轉為枯色的葉子雖然未若楓紅這般美麗，但落上山中那條乾淨的溪流時總會泛起陣陣漣漪，一圈一圈的驚擾他的回憶。

大天狗還記得，每到秋天時他總是會替那人留下幾粒飽滿的柿子，作為回禮，對方會給他與山中小妖怪們帶來炒栗子。剝開外殼，軟硬適中的栗子嚐起來香又甜，他總是會忍不住多吃幾個，滿足的彎起淺笑。

彎進路旁的小岔路，大天狗繼續向前走，直到有著花紋的鐵欄杆出現在他面前時，他才有點緊張的攏攏大衣，確認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服貼整齊，沒有一絲紊亂。

踩進敞開的大門，大天狗稍稍抱緊了花束，接著不斷東張西望著，尋找對方的身影。

群青色的眼睛一亮，大天狗匆匆往自己發現的方向踏了過去，最後他停下腳步，眼底閃爍著溫柔。

「抱歉，我來遲了。」他開口說道，在墓碑前放下紅薔薇。

「今天天氣很好呢，楓葉也紅了，整條路上都是漂亮的楓紅。」

蹲下身，大天狗輕輕觸上有些磨損的墓碑，眸底盡是難掩的情緒。

「這麼久才來，想必你也等的很不耐煩吧。」

明知回應自己的只有安靜的石碑，大天狗依然自顧自地說道。

「我選了你喜歡的薔薇……很漂亮吧，這是剛盛開不久的花，我知道你會喜歡的。」

「……所以……」

平穩的嗓音有些顫抖，大天狗深呼吸了幾口氣，眼前因水氣而變得有點模糊。

「你能、再起來跟我說說話麼？」

你們以為就這麼結束嗎

當然是啊(XXX

我開玩笑的

這邊，才是真結局

啪嚓────

正撥放著電影的電視螢幕被關了起來，男人愣了愣，低頭看向縮在自己懷中的青年。

「怎麼了？」他疑惑地問道，對於對方的動作感到不解。

「沒什麼。」

青年如此回答，群青色的眼睛依舊盯著手中的書本。

「不喜歡看你出現在螢幕上的樣子？」

「誰會喜歡？」

大天狗沒好氣地答道，惹來身後的男人一陣笑。

「不過啊，你演的真的很好哪，大天狗。」

蹭著懷中的人，男人將下巴靠上對方頭頂，「真不愧是有實力角逐影帝的演員呢。」

輕哼了聲，大天狗將身上的毛毯拉好。「等你也跟我一樣活過了這麼久的歲月以後，你就會知道該怎麼演戲了，博雅。」

時代不斷更迭，接受科學新知的人類不再相信妖怪的傳說，就算是強大如大天狗等等大妖也不得不隱匿起自己的行蹤，躲到更深處的深山或是裝作人類，與之同流。

原本的大天狗選擇隱匿在深山，但是……

瞄了蹭著自己的男人一眼，大天狗再度將視線移向書籍。

若不是他找到了博雅的轉生，大概會繼續、不斷的思念下去吧。

「是說，我很好奇啊，大天狗，你在演這部戲的時候，是怎麼揣摩自己的情緒呢？」抱著對方，源博雅開口問道。

「你想知道？」大天狗挑起眉。

「嗯。」

「很簡單。」大天狗輕聲說道，他將書本闔上，爬起身正對著博雅。

「我想著你。」

「……啊？」

「那部戲，述說著一名男人赴了死去情人約會的故事。」

「於是我想著你，想著千百年前，失去你之後的、我的生活。」

不管是平安時代的你、戰國時代的你、江戶時代的你、明治時代的你，又或者是現在在我身後的你，我都想著、思念著、深愛著。

「我並不是在演戲，那是我的情感、是我對你的愛情，我只是把他表現出來，僅此而已。」

看著大天狗認真的眸子，源博雅愣了愣，接著揚起了笑。

「……我啊……」

他傾身，將面前的大妖擁進懷裡，「能夠得到你這般的愛，真是榮幸呢。」

「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樣說話了呢，博雅。」伸手環住對方，大天狗滿足地閉上了眼睛。

「大概是因為聽見你的告白的關係吧。」源博雅輕聲說道，將臉埋在大天狗頸窩間。

「我愛你，大天狗。」

「……嗯，我知道。」

我深愛著你，在漫漫歲月中的每一刻。

TRUE  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