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覺得最近好怠惰(X
之前就已經碼好這篇了,只是很難結尾,中間劇情又各種不順暢,所以才拖到現在(抹臉
篇幅太長所以分成兩次發,採用的病症跟花吐有些相似,病症名字跟症狀會發在下篇的評論
OOC有、狗→博晴、渣文筆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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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切的開始,源自於一個小小的咳嗽。
「咳、咳……」
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自房間內傳來,躺在床褥上的白髮男子悠悠醒轉,側頭看著坐起身體、不斷咳嗽的男人。
「博雅?還好嗎?」
看對方狂咳不止,安倍晴明有些擔心地爬起身,伸手輕拍對方的背。
「啊啊,我沒事。」
好不容易止住咳嗽,源博雅彎起了微笑,看向面露憂慮的陰陽師。
「大概是最近天氣轉涼,稍微染了風寒吧。」
「誰讓你平時不好好穿衣,這下可好了。」
安倍晴明嘆了口氣,而源博雅只是笑了笑,拉著對方再度躺了下來。
「是、是,你別再操心啦。」
「我怎麼能不操心?」
「好啦好啦,快睡吧,明兒早還有委託要辦呢。」
稍微起了點騷動的空氣再度沉寂下來,擁著面前的男人,源博雅聽著對方逐漸睡熟的呼吸,輕輕睜開了眼。
雖然說不上來,但身體總有種奇怪的感覺……可能是最近太過勞累了吧,京城裡那些貴族三不五時就扔來委託,就連一件驅逐妖怪的小事也找上了他,明明京裡陰陽師那麼多個,難道個個都是花瓶擺好看的嗎?
抱緊懷中的人,源博雅低咳了幾聲,睏倦悄悄攀上他的腦袋,意識緩緩淡去。
誰都沒有發現異狀。
或者說,不可能發現。
就連源博雅自身都沒有察覺到這件事。
小小的不適被他當成了輕微風寒,而潛藏在身體裡的病因種子擴散,順著血液流向四肢百骸,如播種一般。
大天狗是第一個發覺到的。
說來也好笑,明明連身為戀人的安倍晴明都沒有察覺,大天狗卻率先發現了。
「……博雅,你還好嗎?」
看著走在自己身後、不斷咳嗽的男人,大天狗皺起了眉,停下前進的腳步。
「啊?我沒事,只是身體微恙而已。」
「你已經咳好一陣子了,前幾天不是也睡不好麼?」
「是睡不好沒錯……不對,你怎麼會知道?」
「……」
沉默了會,大天狗依然是那副平淡的表情,「你忘了吾一向淺眠麼?你半夜因睡不著而起來走動時都會吵醒吾。」
「是這樣嗎?抱歉啊。」
搔搔腦袋,源博雅揚起了抱歉的笑容,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將腳步放得很輕了,沒想到還是吵醒了人。
「……你的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?」
「啊?」
看向沒來由扔出問題的大妖,源博雅愣了愣,紅色的眼睛透出不解。
「有沒有哪裡會痛之類的?」
「這倒是沒有,怎麼了?」
「……沒什麼。」
轉過身體,大天狗展開了背後那對黑色的翼,回頭瞥向博雅,「快走吧。」
「啊?喔……」
雖然不太理解大天狗為什麼會這麼問,不過見對方似乎沒有要繼續討論的意願,博雅也就不再追問。
飛在前方的大天狗仍舊是一臉漠然,群青色的眼睛卻隱隱透出憂慮,甚至還有些急躁。
引起騷動的那一天,大天狗並不在寮裡。
奉了晴明命令的他前去處理貴族們的委託──斬殺位於某座橋上的吃人惡鬼。
團扇揮落,強而有力的風襲拍出,瞬間削落惡鬼的手臂,引發一陣憤怒的哀鳴。
強大的風旋起,夾雜黑色的羽刃狠狠撲向那只惡鬼,艷紅的鮮血灑落於石造橋上,開出遍地紅花。
看著面前死去化為灰燼的惡鬼,大天狗冷著一張臉,將團扇收回腰間。
他不知怎地感到心慌,妖怪的直覺告訴他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,然而他卻對此沒有半點頭緒。
「……嘖。」不耐地咂了咂嘴,大天狗敞開了寬而大的翅膀,也不打算清理戰鬥後的石橋,就這麼飛上了天空。
回到寮裡時,他便收到了關於博雅的消息。
源博雅在處理另一件委託時昏倒了。
「源博雅!」
衝進房間,大天狗正好對上那一雙紅色眸子,源博雅就坐在床上,愣了半晌後才揚起熟悉的直率笑容。
「喔,大天狗,你解決完委託啦?」
看著一臉笑嘻嘻的人類,大天狗頗有賞對方一記風襲的衝動在。
「吾收到消息,你昏倒是怎麼回事?」
「啊?我也不曉得呢,只是在途中突然覺得胸口很痛,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回到這裡了。」
「……」
大天狗將視線移向坐在旁邊的安倍晴明,白髮陰陽師只搖了搖頭,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了。
「我請桃花妖來看過了,她說博雅的身體健康,並沒有什麼病症纏身。」
坐在和室大廳裡,安倍晴明輕輕搖著摺扇,低聲說道。
「沒有原因的話是不會昏倒的。」大天狗說道,俊秀的面容透出隱隱的憂心。
「眼下也查不出有什麼症狀,只能讓博雅多休息,並靜觀其變了。」
「……」
大廳裡陷入沉寂,屋外略涼的風吹響了風鈴,成了這一室唯一的聲音。
博雅的病在那之後,變的嚴重了。
除了咳嗽以外,時不時產生的疼痛加劇,讓一介武士足以冒出冷汗、只能蜷縮等待劇痛熬過。
疼痛來的非常不定時,上一秒博雅還能有說有笑地同晴明聊天,下一刻便疼地難耐,幾乎要死去。
那是安倍晴明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束手無策,他只能將對方抱進懷裡,緊緊擁著博雅不斷發顫的身軀,等待痛苦過去。
同樣的,對大天狗來說也是,他什麼都做不到,只能死死握著拳,在暗處看著博雅忍耐疼痛,卻仍然硬扯出安撫的微笑。
那一株暗紅色的花紋逐漸顯現,像藤蔓似的纏繞上博雅的身體,健壯的軀體下隱隱透出奇妙的紋路,而安倍晴明是第一個發現的人。
「……博雅,那是什麼?」
看著燭火下、貴族青年的身體,安倍晴明皺起了眉,伸手碰觸著那若隱若現的暗紅色花紋。
「嗯?我也不曉得,最近開始出現的。」
低頭望著自己身上的紋路,源博雅也不曉得這到底是打哪來的玩意,摸起來並沒有特別的感覺,像是那原本就生於皮膚上一般,無論怎麼做都無法抹去。
「會痛嗎?」
「不會……說起來,最近疼痛的時間變少了呢。」穿上衣服,源博雅繫好腰間的帶子,接著將腦後的髮帶扯下,「這是代表我快痊癒的意思嗎?」
「不清楚呢,模樣看起來倒像是花……時鐘花?」
摸著下顎,安倍晴明盯著那被衣服掩去的花紋,眉頭深鎖,「果然還是找八百比丘尼問問看吧?」
「啊?八百比丘尼嗎……」
聽見對方的名字,源博雅微微蹙起眉,他對八百比丘尼並沒有太多好感,畢竟對方總是一副身懷秘密的樣子,青灰色的眼睛看起來也像是隱藏著什麼,總讓人覺得不夠坦率。
「她活得久,說不準會知道這是什麼。」
看著博雅在自己身側躺下,安倍晴明吹熄了搖曳的燭火,跟著也躺了下來。
銀白色的月光自窗中透入,細小的灰塵在光下翩翩飛起,而後又悄悄落地。
「既然你那麼擔心,那麼就抽一天就去找她吧。」
「嗯。」
貼上對方有些乾燥的唇,安倍晴明閉上了眼睛,任憑那只大掌撫摸自己的後背,接著滑進衣襟裡。
壓抑的低吟零碎飄出,大天狗坐在庭院那棵櫻花樹上,抬頭看著掛在夜幕邊的銀月。
他輕輕跳下枝幹,黑色的翼幾乎融進夜中,唯獨那頭鉑金色的髮在月色下醒目,大天狗拍動了翼,在不驚擾他人的情況下離開了陰陽寮,往遠山飛去。
「生病?」
瞇起眼睛,八百比丘尼放下剛泡好茶的茶杯,上下打量著眼前坐在自己面前的貴族武士。
「這看著不是挺健康的嗎?」
「不,該怎麼說呢……」搔了搔頭,源博雅轉頭看向晴明,白髮陰陽師默不作聲地拉起了博雅的袖子,露出底下佈上暗紅色花紋的手臂。
八百比丘尼一愣,青灰色的眼睛寫滿了訝異,「這是……」
「這是在某一日突然冒出來的花紋。」安倍晴明低聲說道,抬眼看著面前的占卜師,「活了這麼久的妳,知道這是什麼嗎?」
皺起眉,八百比丘尼伸手拉過了博雅,仔細審視著他臂上的紋路,健壯的肌肉下埋著花紋,看著倒像是源博雅的身體開出了花。
「我曾聽過這麼一件事。」在沉默了好半刻後,八百比丘尼終於出聲。
「那似乎是自古流傳下來的疾病,詳細的病因和症狀我也不清楚,只知道以前曾經有人得過這樣的病。」
「治療的方法並沒有記載……不,或許能說是沒有痊癒的方法才對……」
看著面前有些錯愕的貴族武士,八百比丘尼猶豫了起來,「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,抱歉呢,實在幫不上忙。」
和室客廳裡沉寂無聲,微風吹過懸於廊上的風鈴,響起了清脆鈴音。
站在門前,那兩道身影朝著八百比丘尼揮了揮手,接著便逐漸消失在占卜師的視線裡。目送兩人離去後,八百比丘尼歛下了眼,她確實曾聽聞這樣的事情,只是這病症一旦染上便無康復之可能……
博雅終將會死。
月白的身影在林木間穿梭,像極了夜空殞落的白色流星,風呼嘯吹過那不斷飄揚的狩衣袖襬,大天狗拍拍翅膀讓自己的速度緩了下來,最後落在一間古舊的木屋前。
從晴明的寮來到這座山需要花上不少時間,儘管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飛翔了,仍免不了耗上整整一天。
橘紅色的夕陽慢慢滑進山谷,整座山逐漸攏進夜色,最後只剩下濃烈的墨藍渲滿天空,襯出點點繁星。
站在木屋前,大天狗遲疑了下,接著他便伸出手,準備推開木門。
「還真是稀客呢。」
像是早就察覺到來客似的,似笑非笑的嗓音自屋內響起,青色鬼火悠悠燃出,照亮了大天狗俊秀的面容。
推開輜軋作響的木門,地板上排列著無數蠟燭,有的正燃著橘紅色的火焰,有的卻早已熄滅。
「怎麼,閒來無事想找個人聊聊天?」
坐於房子深處的女人笑著,擺在她身側的燈籠正發出青色的光,詭譎至極。
「……青行燈。」
被稱為青行燈的女人只是微笑,極光藍色的眸子微微瞇起,透出淺淺笑意。
「說吧,你會來找我肯定不是想說怪談給我聽對吧?」
「……博雅他病了。」
「病了?那個頭腦簡單的人類也會生病?這可真是稀奇。」
「……妳知道些什麼,對吧?」
青行燈再度笑了起來。
「別說的好像你不知道啊,大天狗。」
「……」
「說說看,他怎麼個病法?」
TBC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