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夜

【博狗】1227段子

有稍微修改了一些主線的地方，讓他比較合理，嘛雖然前面看不出來

人物的名字都有更改過，大天狗→山吹崇仁、八百比丘尼→八百玖瑠美，其他人基本上沒什麼變化......有出現的也就這幾個而已(XXX

OOC有、渣文筆有、爛尾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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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境越發的清晰了。

不只雲霧散去，博雅還感覺到自己似乎能碰到些東西了。

櫻花樹的枝幹摸起來粗糙，飛落的花瓣細緻軟嫩，就連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，可他又說不出那是什麼味道。

這次的博雅終於順利來到那人站的樹下，他感覺自己張開了嘴、朝著那人喊了幾聲，對方轉過頭來，面龐仍舊模糊不清。

他朝著自己踏來，直到此刻源博雅才真正注意到，那人背後生著一對黑而大的翅膀，完美地收攏於身後。墨色羽毛隨風零落，源博雅伸手接住了其中一根羽毛，他知道自己笑了，對方也勾起了好看的唇，露出了極淺的笑容。

你來了啊，源博雅。

「嗯，我來了────」

話語猛的中斷，源博雅睜開了眼睛，盯著熟悉的天花板。

「又是、一樣的夢啊……」

博雅如此低語，接著他又翻了個身，看著睡前被自己扔在床另一邊的手機。

沉默片刻後，源博雅撈過了自己的手機，順手點開陰陽師，看著畫面中的錦衣男子站在中央，一雙紅色的眼直勾勾盯著，白色的馬尾束於腦後。

源博雅想了想，他按開主角的服裝，換回了初始的皮膚，紅與黑白相間的服裝有點眼熟，可他說不上在哪邊曾見過。

嘆了口氣，音樂劇的日子逐漸來臨，從那天崇仁推拒他的邀請後，對方像是在躲著他一般，除了上課會見到以外，其餘時間幾乎是看不到人。

源博雅並不曉得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，他只知道自己見不著崇仁，心底像是缺了口那般難受，就算試著上課時向對方搭話，崇仁也只會用眼神示意他專心聽課，並不多言什麼。

對源博雅來說，這樣彆扭的日子實在是難以忍受。

「……結果今天又見不到崇仁了。」

深深地吐出口氣，今天他的課都與山吹崇仁錯開，幾乎整天都見不到對方，以前他們還會約著一起吃個飯再各自去上課，現在連人都找不到。

「唉呀！」

想事情想到出神的博雅冷不防與人撞上，他踉蹌了幾步，看著自己對面的女孩子跌倒在地，連忙慌張地上前扶著對方。

「抱歉抱歉，妳有沒有受傷？」

對方搖了搖頭，她只是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，髮際邊的金魚髮飾在陽光下閃爍。

「神樂，神樂？妳在這裡啊？」另一名女人小跑步著過來，見著博雅時她明顯一愣，接著彎起了笑。

「唉呀，請問發生什麼了嗎？」

「呃，沒有，她是妳的朋友嗎？我撞到她了。」看著女性的微笑，儘管十分美麗動人，源博雅卻絲毫沒有半點好感。

「啊啦，是這樣啊。」

女人蹲下身體，青灰色的眼仔細審視著那名為神樂的少女，神樂僅僅是偏頭，接著又搖首。

「沒事就好。」女人輕聲說道，接著她看向博雅，鳳眼輕瞇，「……妳是源博雅嗎？」

「妳怎麼會知道？」皺起眉，博雅不記得自己哪時候同對方見過面，女人只是輕輕笑著，牽起了神樂。

「是你的朋友，山吹崇仁告訴我的。」

「……崇仁？」

餐廳裡，源博雅顯得有些不自在，畢竟他面前坐著兩個女性，其中一個貌似還認識崇仁，笑容雖有禮卻藏著些許寒冷。

「妳是怎麼認識崇仁的？」

蹙著眉，源博雅出聲問道，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只是悠哉地看著菜單，而後揮手要服務生前來點餐。

用完各自的餐點後，女人終於正眼看著博雅，她唇角笑容未減，只是多了一分戲謔。

「你很在意嗎？」

「那當然，崇仁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。」

……千百年前是個傻子，怎麼到現在也還是個傻子？

女人小聲咕噥道，接著她望向博雅。

「我是八百玖瑠美，跟崇仁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了。」

「朋友？我怎麼沒聽他說過？」

「他是你的誰，需要同你一一介紹自己的舊友麼？」八百玖瑠美似笑非笑地道。

「他是我的────」

話剛說出口，源博雅便立刻噤了聲，崇仁確實沒有必要向他一一報備自己曾有過哪些朋友，只是當博雅察覺到這件事的時候，心裡像有根刺扎著般難受至極。

「……咳，我的朋友。」

坐在對面的八百玖瑠美非常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。

「朋友麼？崇仁似乎不這麼想。」

「啊？他不當我是朋友，那不然是什麼？」

資質愚鈍。

默默替眼前的青年下了結論，八百玖瑠美啜了口剛送上的紅茶。

「你自己問他吧。」她淡淡地道，身側的神樂也小口小口喝著飲料，平靜的氣質看著倒與崇仁有些相像。

「源同學，你是不是在煩惱著什麼事呢？」

望著面前有些心不在焉的青年，八百玖瑠美開口問著。

「啊？」

「你的面相透出了你正在為某些事情掛心，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呢，像是連續好幾天做了奇怪的夢，或者是周圍出現異狀？」

一經八百玖瑠美提起，源博雅立刻想到了自己連日以來的夢境，他猶豫了下後，還是決定將所有事情告訴八百玖瑠美。雖然博雅不喜歡那個女人，但對於八百玖瑠美所說的話，博雅倒是有幾分相信。

「一樣的夢境？」

八百玖瑠美思索了下，接著她要博雅伸出手，掌心向上。

「……那是某些事情的開端。」

「咦？」

「你的夢象徵著某些事情的開始，那可能是一段長久的記憶、被封存的心、無法挽回的悔恨。」八百玖瑠美不管博雅的疑惑，看著對方的手掌自顧自地道。「不過事情的轉機即將出現，依循你真心所想的方法去做吧，一切都該結束了。」

「什麼……」

對於八百玖瑠美的話，源博雅滿頭霧水，然而對方只是微微笑著，青灰色的眼睛藏著深不可露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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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啊，是誰呢。

櫻花樹下，源博雅看著面前的人，再一次的揚起了嘴角。

一遍又一遍出現在我夢境的你，到底是誰呢。

源博雅向前踏了幾步，走到對方面前，看著那模糊不堪的面貌。

你是誰？

這一次，那個人開口了，在模糊的面龐上閃過一抹群青。

我是，深深愛著你的人。

黑暗而摻雜著鮮血的畫面突然撲上，源博雅看見那個人跪在他面前，潔白的狩衣染上血漬，一側的黑色翅膀耷拉著像是折斷，而自己舉著弓，鋒利的箭尖直指對方。

不是那樣的。

源博雅聽見自己這麼說道。

你不是那樣的人，為什麼你要投靠在那傢伙麾下？

對方不發一語，只是扯起沾血的唇角。

你不會懂得，源博雅。

繃緊的弦在那一刻鬆手，架於弓上的箭矢就這麼射出，銀亮的箭頭閃爍著寒光，刺痛源博雅的眼睛。

「不！」

源博雅幾乎是彈跳起床，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，箭從弦發的感覺還十分清楚，就像是他真正握著弓一般。

抹抹臉，源博雅坐直了身體，床頭的時鐘顯示目前天色未亮，害怕自己再睡回去又會做一樣的夢，源博雅索性撈過放在旁邊的手機，滑開了螢幕。

看著遊戲裡與自己同名的角色，源博雅卻覺得對方的眼角含著淺淺的哀傷，就像是將所有悲哀鎖進眸子裡那般。

就在此時，下方的好友欄突然亮起一枚紅點，源博雅困惑地點了開來，看著顯示在螢幕上的第一則好友訊息。

 

『你還沒睡？』

 

發訊息過來的是崇仁。

 

『你不也還沒睡？』

 

源博雅有些沒好氣地如此回應，過了幾分鐘後，對面又再度傳來訊息。

 

『作惡夢了？』

 

「這傢伙怎麼會猜的到啊？」

源博雅忍不住開口說道，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入，在地上投出一道又細又長的銀光。博雅乾脆扭亮了床頭的燈，昏黃的燈光微微照亮了整個房間，映了滿室不眠。

 

『沒有。』

 『是麼？』

 

透過訊息，源博雅幾乎能看見螢幕對面那人微微笑著的表情，他猶豫了片刻，白天遇見的那名女人所說的話又浮上腦海，讓博雅感到心煩意亂。

 

『吶，崇仁。』

『嗯？』

『……我今天遇見你的舊友了。』

『舊友？』

『她說她叫八百玖瑠美，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孩子，看起來像是她的妹妹。』

 

訊息對面沉默了許久，過了幾分鐘後，崇仁才又傳了信息過來。

 

『……她跟你說了些什麼嗎？』

『我向她提了之前的夢，接著她說了一些我聽不太懂的話……』

『夢？』

 

看著崇仁的疑惑，源博雅這才想起他並未將自己連日來的夢境同對方說起，他咳了幾聲，斟酌著用詞。

 

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夢，大概就是夢到一片櫻花林而已……』

『櫻花林？你最近想賞花嗎？』

『大概吧。』

 

即便知道對方無法看見自己的表情，但博雅還是乾笑出聲，神色尷尬。

幸好崇仁不在他身邊，否則依照對方敏銳的直覺，八成很快就能察覺出他在說謊。

 

『你想賞花的話，等有空暇時我們出門找找看哪邊還有花可以賞吧。』

『嗯。』

 

貼圖─﹝要抱抱﹞

 

源博雅瞪大了眼睛，看著自己不小心手滑發出去的貼圖，哪張不發偏偏發去那張要抱抱！他慌忙補上幾個字，解釋自己是一時按錯才會發去那張微妙的貼圖，然而崇仁那邊卻遲遲沒傳來訊息，只是又扔了一張貼圖過來。

 

貼圖─﹝呵呵﹞

 

透過那張嘲諷滿點的貼圖，源博雅覺得自己似乎能看見崇仁臉上忍不住的笑意，他抽了抽嘴角，點出貼圖列開始翻找。

 

貼圖─﹝吵死了﹞

 

而後崇仁又回傳了訊息過來。

 

貼圖─﹝歐皇掃非﹞

 

「等等，這是人身攻擊吧？」源博雅皺起眉。

 

貼圖─﹝蹭歐氣﹞

 

貼圖─﹝歐氣滿滿﹞

 

貼圖─﹝寶寶委屈寶寶心裡苦﹞

 

貼圖─﹝我就看看不說話﹞

 

一來一往間，源博雅似乎也玩開了，除了遊戲內的貼圖外，他還去找了好幾張圖存下來用，太陽似的笑容攀上嘴角，他微微瞇起赤色的眸，一直到對面的崇仁突然停止訊息，他才停了下來。

 「……嗯？」

 源博雅蹙起眉，接著他二度瞪大眼睛，瞪著那張自己又不小心手滑傳出去的貼圖。

 

貼圖─﹝樓上的做我老婆吧﹞

 

手機對面過了很久都沒有再傳訊息過來，儘管源博雅發了好幾封信息解釋自己又不小心點錯，崇仁卻依然沒有回覆。

 

『快睡吧，明日還有課呢。』

 

就在博雅幾乎要睡著時，訊息處多了這麼一句話，崇仁似乎並未將博雅方才發錯的貼圖放在心上，只是用著極淡的語氣催促他快去休息。

看著對面傳來一句嗯，山吹崇仁才放下手機，他抖了抖背後的黑色翅膀，潔白的床鋪上零落著幾根墨色羽毛。他將手機放回邊上的木櫃，就這麼側躺上床，用寬大的翼將自己裹了起來。

「……博雅……」

他低聲呼喚著，群青色的眸子映著夜色，當年武士青年染血的身影浮上眼前，笑著的唇角盡是斑斑血跡，抹也抹不盡。

崇仁閉上了眼睛，瑟縮在一片黑暗中昏沉睡去。

TBC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