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懺悔,我不知道我在寫什麼(抹臉)
總覺得最近寫的東西質量都有些下滑,肯定是因為天氣太熱的關係!!(不是
中後段的走向跟我預期的有些不一樣,所以也調整了設定
大致上中後期是建立在大天狗長年跟博雅相處,所以喜歡上對方,這樣
我沒有描寫的很多,對...........
可能要寫清楚一點會比較好吧我想,但總覺得不管怎麼寫都會變得很奇怪(?
然後很長XD
大概也是想到再做修改.....嗯......(抹臉
OOC有、轉生後博雅X妖怪大天狗有、渣文筆有、大大大爛尾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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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時候開始,源博雅便察覺到,自己的身邊似乎跟著所謂的守護靈。
只要他遇上什麼危險的事情時,自己總是能從其中脫身而出。好比說有次他跟朋友們一起出去玩,在過馬路的時候恰巧遇上一台闖紅燈的轎車。那台家用轎車先是撞上電線桿,而後偏離原先的路徑不偏不倚朝他撞來,那時的博雅腦中一片空白,只感覺到有人用力拉住他、將他扯向旁邊。回過神來時,那台車就離博雅不到幾尺,噴飛的玻璃散落在他身側,卻奇蹟似的沒傷到他。
那是博雅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,他在事後詢問了自己的朋友,朋友們卻說當時都沒人出手,是博雅自己往旁邊一摔才避開的。
這讓博雅更相信,自己身邊是有守護靈的。
事實上,從很多方面來看,博雅也相信那位守護靈的存在。
尤其是,他自己一個人到外面念書後,守護靈的存在便越發顯得強烈了。
像是晾好了衣服後便出門上課,卻不巧課上到一半時下起大雨,回到家後發現所有的衣服都已經被收進來了,還乾乾爽爽整整齊齊的疊在床上。
又或者是睡到一半被人甩了一巴掌,嚇醒後一看時間發現已經快遲到了,當天還是期中考。
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勝枚舉,對獨自在外念書的博雅來說,守護靈倒是幫上了不少忙。
雖然,他一直看不見他,也不曉得守護靈到底是男是女、長什麼樣子。
「……啊?你想看見幽靈?」
「不是幽靈,是守護靈啦。」
沒好氣地糾正朋友,源博雅大大的咬了一口麵包,赤色的眸望向外邊艷烈的陽光。
「這不是一樣的嗎?」
「不一樣吧?」將嘴裡的麵包吞了下去,源博雅端起自己面前的飲料,「我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。」
「你那麼好奇要幹嘛?」
「要是你從小就有個守護靈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,你不會好奇他長什麼樣子嗎?」
「會是會啦……」抓了抓臉,朋友將吃完的餐盒蓋上,扔進了垃圾桶,「不過你見到以後也沒什麼用吧?」
「至少能表達一下感謝之情啊。」
「那你寫紙條給他不就好了?既然你說他可以在下雨天幫你收衣服,應該也可以用紙條回信給你吧?」
源博雅停下了口中正在咀嚼的動作,望向了朋友,「……對耶,我怎麼沒想到呢!」
他的守護靈,是個十分特別的靈。
在源博雅的印象裡,他依稀記得自己曾經見過對方,那是在他還很小的時候。
記憶隨著成長而逐漸消散,對現在的博雅來說,他只記得自己曾見過守護靈,只記得對方用十分溫柔的聲音呼喚他的名字,模模糊糊的臉辨不清表情,只記得對方嘴角那抹淺淺的笑。
背起包包,下午的課因為老師有些私事而暫停一次,源博雅踏著輕鬆的腳步,儘管多了半天的空閒時間,博雅也只想快點回家。
開鎖的聲音迴盪在小公寓裡,還沒踏進家門,源博雅就聽見有些慌張的聲音,就像是有什麼人在家裡似的。
「……小偷嗎?」
源博雅用著極輕的嗓音低語,滿心戒備的慢慢走了進去,然而環視整個空間卻不見有其他人,只有客廳的桌上擺了個傾倒的茶杯,一旁還放著幾塊餅乾。
「……嗯?」
博雅瞇起眼睛,他記得那些餅乾是先前老家寄來的,那時的他隨手塞在櫃子裡也就忘了,敢情是守護靈嘴饞了?
「……你、在吧?」
雖然覺得自己這樣對著空氣說話很奇怪,但源博雅還是站在客廳門口,看著整個空間。
「在的話,就給我點表示吧?像是……把客廳的窗簾拉起來?」
話音剛落,客廳的窗簾便掀了起來,就像是有什麼人站在那裡一樣。
「喔,還真的有啊……」這是源博雅第一次跟自己的守護靈說話,雖然從以前就注意到對方的存在,但博雅一直沒有想到能跟守護靈溝通這檔事。
「你是、肚子餓了,才把餅乾拿出來吃的嗎?是的話就拉一下,不是的話就拉兩下。」
窗簾動了兩下。
「呃……那麼是,嘴饞?」
幾秒的靜默後,窗簾才慢慢動了一下,對方似乎不是很想承認這件事,顯得有些不甘願。
「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啦,只是……」搔了搔頭,源博雅露出笑容,「如果你想吃什麼的話可以跟我說,我可以幫你買……就當作是,你一直照看我到現在的謝禮。」
窗簾處再度安靜了下來,接著博雅放在茶几上的雜誌突然掉到了地板上,其中幾本掀了開來,正巧停在美食頁上。
源博雅在散落的雜誌邊蹲了下來,他看著扉頁上秀出的精美蛋糕,唇角彎起微笑,「你想吃這個嗎?」
窗簾又動了一下。
「剛好離學校很近呢,明天我去買一個回來吧?」
窗簾又輕輕掀動了,明明落地窗未開,卻有股涼涼的風颳過博雅臉側,帶著若有似無的葡萄香氣。
源博雅開始試著跟對方攀談。
儘管看不見人,但只要守護靈在的時候,博雅就會聞到一股淡淡的葡萄香,每當他因為打遊戲而玩太晚時,守護靈也會有些惱火的不停開關燈,就像在逼他快點去休息一樣。
「哎唷,我這場打完就好了!」
盯著螢幕上正廝殺到一半的戰場,這是博雅今晚以來說的第十次這場打完就好。
或許是終於受不了他一直不聽勸,電腦螢幕突然黑了下來,映出博雅錯愕的臉。
「啊、喂!」
迅速開啟螢幕後,博雅瞪著畫面上大大的失敗兩個字,咂了咂嘴。
「……我去睡覺了。」
躺上床後,葡萄的香氣越發顯得有些濃郁,源博雅並不討厭這股味道,相反的他覺得有些熟悉,好似遠久以前自己就曾聞過這樣的味道。
在糢糢糊糊之間,源博雅似乎看見了個人坐在他床邊,伸手輕輕撫著他的臉頰。
「……晚安。」
那個人這麼說道,聲音輕冷卻溫柔。
同對方說話以來,已經過去了好幾個禮拜,儘管源博雅對於守護靈的模樣及過去十分好奇,但對方似乎不怎麼想提,每每博雅將話題導向這方時,守護靈總會安靜下來,接著那股葡萄味會慢慢淡去。
時間久了,博雅也就不想勉強對方,不過從守護靈的言談中,博雅稍微看的出來對方是個教養十分良好的人,不過在某些事情上使用的手段也十分激烈,像是關他電腦以催促他別熬夜快去睡覺,或者是隨時隨地出現在博雅面前、寫著報告參考資料的紙,暗示他快去做報告之類的。
「……哎唷,讓我休息一下嘛。」
剛在沙發上躺下不久,客廳的窗簾便躁動的不斷掀來掀去,自從博雅向守護靈搭話之後,諸如此類想引起他注意的方法就變多了,若是不刻意說,旁人或許會以為這棟屋子鬧鬼呢。
「……啊啊對了,上次你要我去買蛋糕的那間店呀,他們又出新的口味了,你要吃嗎?」
源博雅向著空氣說話,窗簾先是暫停了一會,接著那股葡萄香氣慢慢朝他靠了過來,在博雅周圍繚繞了幾圈後稍稍遠離。
「我就知道你要,所以昨天已經先去預訂了。」彎起微笑,源博雅閉上眼,舒服的哼了哼,「明天就可以拿回來吃啦。」
空氣中的葡萄味變得有些濃烈,接著有什麼東西落上博雅的臉頰,他睜開眼睛,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幾根黑色的羽毛,在光下泛著金色的光。
「……好漂亮……這是哪來的啊?」
他捏著羽毛不斷張望,卻沒看見哪裡飛進了鳥。
「……你啊,該不會是隻鳥吧?鳥型的守護靈?不對,那樣的話你就沒辦法幫我收衣服還吃餅乾了。」
……蠢貨。
空氣中隱隱傳來這幾個字,源博雅瞪大了眼睛,葡萄香味再度散去。
夏日的太陽艷烈而兇猛,源博雅擦著從臉頰旁滴下來的汗,腦袋有些昏沉。
要不是他的朋友死拉活拉,硬拖著他一起去爬山,這個時候的自己應該是窩在家裡舒舒服服的吹冷氣看電視,說不準還能跟守護靈聊聊天。
「加油啊,就快到了!」
同行的女孩子朝著博雅笑了笑,那是博雅朋友的心上人,就是因為那名女孩是登山社的社員,友人才會拉著博雅一起去爬山。
早知道就拒絕了。
源博雅悶悶地想,繼續邁動雙腿爬上有些顛簸的登山步道。
淡淡的葡萄香突然暈起,伴著過分涼爽的風吹過博雅的臉,源博雅微微瞇起眼睛,唇角彎起笑。
「……啊,謝謝你啊。」
他低聲說道,那陣風在博雅周圍繞了幾圈後才散去,冰涼的就像是冷藏櫃裡吹出來的風。
「沒想到你跟出來了,我還以為你會在家裡。」走在隊伍最末端,源博雅用著只有自己聽的到的聲音說道。
「不過你是我的守護靈,應該會一直跟在我身邊才對……是說變成靈體的話就感覺不到冷熱了對吧?」
「博雅,你剛剛有說話嗎?」
走在前方的朋友回過頭,狐疑地望向博雅,後者則投以困惑的眼神,接著搖搖頭,「沒有啊,你聽錯了吧。」
「喔……」
看著朋友再度轉過頭,源博雅悄悄鬆了口氣,他張望了下四周,看著步道護欄旁就是山谷,底下隱隱傳來溪水聲。
「……總覺得這裡很熟悉呢……」
源博雅輕聲說道,葡萄香味變得更濃郁,空氣也稍微焦躁了起來。
「我們到涼亭了,稍微休息一下吧。」在最前頭領隊的青年如此說道,招呼著剩下的隊員們走進涼亭,在長椅上歇息。
源博雅也不例外,他扭開了水瓶,大口大口的灌下水。這座山的步道並不難爬,但說起來也不是很好走,他們一路從山下爬上來,大半天時間也只爬到半山腰而已,接下來還有一半的路程。
「……嗯?」
好不容易恢復了點體力後,源博雅終於有點閒情逸致可以東張西望去看周圍的山樹林木,他注意到涼亭的後邊長著一棵巨大卻有些乾枯的樹,樹幹上覆著深綠色的苔癬,其中還有幾道看起來很舊很舊的刻痕。
鬼使神差下,源博雅起身走到那棵樹前,他伸手輕輕碰著上頭的痕跡,樹皮隨著博雅的碰觸而有些剝落。
「……」
「博雅?」
朋友的呼喚自後方傳來,源博雅回過了頭,看著一隊伍的人似乎都休息夠了,準備再繼續往上走。
「喔,來了。」
剛踏出一步,莫名的暈眩便襲上博雅的腦子,讓他幾乎站不住腳,慌亂的驚叫在涼亭前響起,源博雅抬起了頭,看著自己的同伴們幾乎都屈著身體,臉上露出驚慌。
「地震!」
不妙的聲音自博雅腳下竄出,當博雅反應過來時,整座涼亭連著他都順著崩落的土石滑下山谷。
「博雅!」
友人慌張而恐懼的聲音傳進了源博雅耳裡,他伸出手,期望能抓住什麼東西,然而指間卻只握到同他一起墜落的泥沙,還有面臨死亡的恐懼。
沒來由的名字浮現在博雅腦中,源博雅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起這個名字,只是當他意識過來時,這幾個字從唇裡喊出,在空氣裡暈出漣漪。
「大天狗!」
葡萄的香氣突然變得十分濃烈。
當博雅醒過來時,率先聽見的是潺潺溪水聲,還有繚繞在鼻尖、若有似無的葡萄味。
他慢慢睜開眼睛,全身痠痛到不行,勉強從地上爬起來以後,源博雅才發現自己就躺在溪邊,那座木造涼亭毀在他身旁不遠處,連帶著幾棵傾倒的樹木堆在上頭,那顆半枯的樹也在。
「……我還活著?」
源博雅摸了摸自己的手腳,除了有幾處擦傷以外,其他倒是沒有太大的傷。
「……怎麼可能,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……」
源博雅喃喃自語,他看了看四周,除了那條潺潺小溪以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,溪邊的樹木長得十分旺盛,給了他個好地方可以躲躲太陽。
「……對了,我……」
他按著有些發疼的腦袋,從步道上掉下來時,他依稀喊出了什麼,但現在卻想不起來。
「……你……還在嗎?」源博雅輕聲問道,四周先是一片寂靜,接著他的背包拉鍊被拉了開來。
「……你在?」
拉鍊又拉上了。
「你救了我嗎?」
拉鍊有些猶豫的又拉開了。
「……這樣啊……」
源博雅低下了頭,葡萄香氣慢慢變的濃郁了起來,在他周圍不斷擴散。
「……好奇怪,我覺得這裡很熟悉,明明是第一次來的地方。」看著周圍,博雅拾起了自己的背包,並且將被拉開的拉鍊給拉上。
「這裡有路可以回去步道嗎?」
拉鍊被拉開,接著又被拉上了。
「意思是沒有嗎……總之先往前走吧,只要到有橋的地方,說不定能看到其他人。」
順著樹蔭慢慢往前走,葡萄的味道在博雅身邊徘徊,就像擔心著他一般。
「……對了,剛剛涼亭那邊有棵半枯萎的樹,我總覺得很眼熟。」
「應該說,不只是那棵樹,這裡的每個地方都讓我覺得熟悉,你知道原因嗎?」
守護靈沒有回答。
「我覺得我來過這裡,但是……」源博雅停頓了下,他瞇起眼睛,看著反射陽光的水面,「我應該是,第一次來的呀?」
黑色的羽毛自博雅面前落下,源博雅瞪大了眸,看著那一根泛著金色光芒的漆黑羽毛。
在他前方不遠處,還有一根。
就像是在指引著博雅一樣,黑色的羽毛像前不斷延伸,一步一步帶著博雅來到溪邊的一處山洞。
「……這裡是……」
源博雅在山洞前駐足,接著他慢慢走進了山洞裡,光隱沒在他背後。
片段的畫面閃過他的腦子,源博雅按住了頭,山洞內壁上有些刻痕,像是小孩子刻著玩的痕跡。
「……什麼……」
博雅突然回過頭,那一抹白色的人影站在山洞前,背著光的身影讓他看不清對方的臉,小小的人影從他身邊跑過去,撲向那道白色的影子。
他看著那燦笑著抱上人影的小孩,看著對方那與幼年時的自己相仿的面容,接著,博雅聽到了笑聲。
他慢慢走出洞口,看著在溪水裡互相潑著水玩的兩個人,其中一個背後生著寬又大的黑色翅膀,另一個則與現在的他有著相同的面貌。
陽光折射在濺起的水珠上,他看著那名有黑色翅膀的青年,溫柔、清秀、像陶瓷娃娃似的精緻側臉,一對漂亮的眼睛像把天空都裝在裡面,泛著笑意跟暖意。
「……大天狗。」
博雅呼喚出的嗓音與另一名青年重疊,接著他抬起了頭,看著不知何時生長而出、一片連綿的櫻花樹。
在漫天紛飛的花瓣中,他看見了那抹白色的人影坐在樹梢,淺金色的頭髮披在他的臉頰旁,唇前的笛吹奏出一首又一首曲子。
聽著哀傷,卻溫柔的曲子。
所有的景象在那一瞬間褪去,源博雅眨了眨眼睛,接著他回過頭,儘管眼前沒有半個人,他卻清楚自己前方站著誰,身上纏著葡萄香氣。
「……那些,是什麼?」
那抹人的氣息停頓了下,接著他開口,清冷又略為悲傷的嗓音溢出。
是我的記憶。
「……你的、記憶?」
……
「我們,以前認識嗎?」
……認識。
「我們是朋友嗎?」
……是朋友,也是情人,是戰友,也是契約關係。
「……我,是他嗎?」
那抹氣息猶豫了下,葡萄的味道緩緩溢散。
……你是。
「……我能見你嗎?」
隨著博雅的話音落下,原先空無一人的溪邊慢慢浮出人影來,那名有著黑色翅膀的青年就站在博雅面前,群青色的眸子盈著淡淡的哀傷。
「……你就是,從我小時候就跟在我身邊的守護靈,對吧?」
「……對,但也不對。」
「啊?」
面前的青年別開了視線,「我是妖怪,一只活了很久的妖怪。」
「……剛剛的地震,是你救了我嗎?」
青年用著古怪的眼神望了博雅一眼,「嗯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我答應過他了。」
「答應他?」
轉過身體,黑翼青年閉上了眼睛。
「……我答應過他,會保護他的子嗣,保護他的血脈。」
「……所以你……」源博雅嚥了口唾沫,赤色的眸望著對方,「一直保護源氏?」
「……對,那是我們之間的約定。」
源博雅突然賞了自己一巴掌,力道猛到臉頰上立刻出現手印,面前的青年似乎是愣住了,群青色的眼透著錯愕。
「……喔,好痛,看來這不是夢……」摸著發燙發疼的臉頰,源博雅看向對方,「我不知道我的祖先跟你簽訂了什麼樣的契約,但是……」
「我覺得,你可以不用為了遵守這個約定,而一直勉強自己守著我們。」
「……啊?」
青年眨了眨眼睛,平靜的面容浮出一抹不可置信。
「我是說,你應該是要更自由的,妖怪不都是自由的在山裡生活嗎,所以我覺得,就算不繼續遵守約定也沒關係。我自己也可以活得好好地啊。」
「……別忘了你剛剛才從山上掉下來。」
「呃,那是意外,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。」
「……十歲的你為了找媽媽爬到陽台上還差點摔下去。」
「哎唷,那時候還是小孩子啊!」
「五歲的你做了惡夢還尿床……」
「停停停!那是多小時候的事情了你不要記那麼清楚!」
青年突然笑了起來,微微瞇起的眸子泛著暖意,就像方才所見到的畫面一樣。
「你的意思是,你要解除這段契約,是嗎?」
「可以這麼說吧。」源博雅聳聳肩,「雖然有你在很輕鬆,可以陪我聊天還可以幫我收衣服……除了在大半夜關我電腦以外其他都好……」
「但是,我還是覺得你應該更自由。」
「……是嗎?」
青年如此低語,接著他振起翅,強烈的風隨著翅膀拍出,颳起不小的暴風。
源博雅忍不住閉起眼睛,他感覺身體有些輕飄飄的,回過神來時,他已經站在一開始的登山入口處,不遠處是那一票驚慌失措忙著尋求支援找他的朋友。
「……什麼啊,可以這樣送就早一點送我回來嘛,害我還在那邊走了那麼久。」
源博雅一邊低聲抱怨著一邊朝看見他的朋友們揮手,葡萄的味道消失無蹤,連一丁點都沒留下。
博雅的守護靈,就這樣不見了。
回到家時不會聞到那股葡萄香氣,客廳的窗簾也不再掀動,打遊戲到凌晨也沒人會關他螢幕關他主機拔他網路線了。
對源博雅來說,似乎也是有那麼點寂寞。
這也是為什麼,當他回到家看見那只妖怪就坐在他客廳的沙發上時,他會那麼錯愕。
「……你怎麼……」他結結巴巴了的指著對方,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。
坐在沙發上的青年只瞄了他一眼。
「……我跟源氏的契約結束了。」
「呃,我知道,是我結束的。」
「所以接下來我要做什麼都跟你無關了。」
「……等等,那為什麼你還要跑來我家?」
哼了哼,青年別開了臉,「我只是覺得,待在這裡也不錯。」
「……況且,山裡已經不是我所熟悉的樣子了。」
「喔,原來是沒有地方可以去……噗!」
一道風襲就這麼拍上博雅的臉,源博雅痛的蹲了下去,接著瞪向拍出風襲的妖怪青年。
「……我餓了,博雅。」
「你之前不是說你不會肚子餓嗎?」
「現在會了。」
「……哈啊?」
「我要吃蛋糕,上次那間的蛋糕。」
「一回來就跟我討吃的,你是會自己出去散步再回家吃飯的貓嗎?」
「哼。」
望著對方撇開的臉,源博雅無奈地笑了笑,接著從地上起身。
那股葡萄的味道再度漫進房子裡,摻雜融進每一處,就像以前那樣。
「說起來,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。」
「……大天狗。」
「大天狗啊……」端著蛋糕,源博雅彎起極為溫柔的笑意,「我是源博雅。」
「……我知道。」
「不不,不一樣的。」博雅將蛋糕放在大天狗面前,在對方身側坐了下來,「我不是那個源博雅。」
大天狗側著頭。
「……我知道,你沒有他聰明。」
「……哈啊?」
「也沒有他好看。」
「我們倆長的是一樣的臉吧?」
「更沒有他強大。」
「別看我這樣,我打架也是很強的喔。」線上遊戲的打架。
「但是……」
大天狗輕輕端起蛋糕,叉下一口後送進嘴裡。
「他不在了,你還在。」
「你有屬於你自己的樣子,所以,我不會把你當作他,你從來就不是他,博雅。」
望著博雅,大天狗的眸底泛起淡淡的笑意。
「……什麼啊,說出這種像是告白一樣的話。」露出笑容,博雅向後躺進沙發椅背。
「你肯定沒被其他女性告白過。」
「為什麼要說的像是你很了解一樣啊?」
「我可是從你一出生就跟在旁邊了,你幾歲時做過什麼樣的事情我都知道,怎麼,要我數給你聽嗎?」
「不、不用了……」
輕聲哼了哼,大天狗再度吃掉一口蛋糕,臉上盡是滿足與溫和的笑。
END